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再见……潘茜……” 这样直接的刺激对于单纯的明妮来说无异于一次宕机。像潘茜这样的玩偶有能力让任何人堕落,甚至人形也不例外。潘茜究竟是在玩弄她,还是对她真的有什么感情,明妮猜不透,望着消失的娇小背影,她竟隐约希望是后者。 “明妮!明妮!”一个服务人形如穿越风暴的飞机一般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她提高音调但压低着声音道:“伊芙琳……在男厕所……还有经理……” 听到这个消息,明妮的所有心智优先级立刻全部变成了伊芙琳。她噌地一下翻出吧台,踩着倒在地上的顾客,疯狂地朝厕所跑去。 “不要过去!”那个服务生试图拉住狂奔的明妮,但没有成功。“经理说……谁过去谁……谁死……” …… “要是等到你回来,客人早就被渴死了。你这个该死的奴隶。” 按照之前的经验,潘茜如果这时候才把饮料拿回到包厢,早就应该被艾娃四马攒蹄吊起来处刑了;不过这次她回来之后,艾娃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心情,语气里完全听不出生气甚至责备。 “怎么了?什么事让主人这么高兴?”潘茜问道。 “你个臭奴隶怎么都不回来,市长先生又渴得不行,所以我……”检测到基里尔身上浓度超标的尿素分子,潘茜立刻就理解了艾娃的意思,两个女王笑作一团。 “市长先生,您真有福气。女王的圣水平时可难得品鉴呢。”潘茜把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基里尔用脚翻过来,用舌头把他占满尿液与油汗的脸舔舐干净。“既然您今晚如此幸运,不如让我再送您一份加倍好礼,‘女王的黄金’,如何?” “啊等下,我会死的啊……唔!”没等基里尔同意,潘茜把自己的“菊穴”对准了他的脸坐了下去——对于人形来说,那里只是用于排泄多余冷却液的排泄口之一,当然也可以兼任飞机杯。两颗保存完好的冰球先被射进基里尔的嘴里,随后便是潘茜刚才喝进去的“灰狗”,基里尔在最初的不情愿之后终于冷静下来,并开始享受潘茜带过来的饮料。他甚至主动给人形做毒龙,用舌头顶得潘茜娇喘连连。 “死奴婢,我的饮料呢?你不会只带了一杯回来吧?”艾娃佯怒道。 “对不起……啊……主人,我喂给你喝……嗯……但是……需要您……嗯……打开我喉咙里……的反刍开关……嘿嘿……”潘茜眼神一直盯着基里尔逐渐重新充能的肉棒。 “这个简单,”艾娃抬起黑色高跟皮靴便把潘茜的脑袋狠狠踩向基里尔的鸡儿,迫使潘茜给市长先生深喉服务。“你个只想着吃客人肉棒的下贱东西!不榨出他的精液你就不准起来!” “嗯!”潘茜含混不清的回应夹杂着基里尔的哀嚎:“放过我吧艾娃宝贝,我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但潘茜的口活即使在Xtasi的性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跪在基里尔身上,双手背在后面,在加大吮吸力度的同时,还不忘调皮地拿虎牙轻刮客人的包皮,让市长先生小弟的感官刺激再上一个台阶。基里尔几乎没有反抗便败下阵来,“噗噗噗”地把所有的存货射进潘茜的喉咙。 其实艾娃也知道,所谓反刍开关只是个幌子,潘茜真正想要的还是让艾娃品尝混着精液的鸡尾酒。无所谓啦,在这个荒淫无度的地方,什么样的玩法都是被允许的。艾娃蹲下来扯起潘茜的马尾,面对着潘茜迷离的眼与绯红的脸,她心中的施虐欲和爱欲同时被激起。 “我爱你,潘茜。”艾娃轻声说道。 “唔!”潘茜对接收到的话语难以置信,她停顿了一秒。艾娃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权利,她将嘴唇直直撞向潘茜的嘴唇,两个淫娃用舌头一刻不停地搅拌和交换着精液和鸡尾酒的混合物。 …… 明妮的心智从来没有运转得这么快过。弗朗索瓦再怎么混蛋,以前也从来没有放肆到强奸人形员工——虽然人形没有人权,算不上强奸,但至少违反公序良俗,今天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许就是伊芙琳引起的;伊芙琳似乎一直和弗朗索瓦有肉体关系,平时对他也多是顺从,今天为何敢于忤逆他,突然对他拳脚相向? “你个臭婊子,老子操死你!你给我现在就去死!”厕所里传来的这句咒骂完全被掩盖在舞池混乱嘈杂的音乐和叫喊中。明妮心急如焚,她也像下午伊芙琳那样,一脚把男厕所的门踹开。 在男厕所阴暗的角落里,明妮看到愤怒的弗朗索瓦将伊芙琳身上的裙子撕成碎布,使劲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小便池上不停奸淫;伊芙琳双手被手铐铐在水管上,嘴被裙子碎布堵住,那双光滑修长的腿却紧紧攀住弗朗索瓦的腰臀。由于缺氧,她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身体不住地抖动着,双手只能无意识地乱抓。见明妮闯入,弗朗索瓦反而加快了扭腰的频率,一声吼叫之后把自己罪恶的种子全部射进了伊芙琳的身体。 “你个混蛋!!!”明妮怒火中烧,她用尽全力向弗朗索瓦冲撞过去,却被经理轻易推开。经理松开掐着伊芙琳脖子的手,把她的双腿使劲拉开,伊芙琳随后慢慢滑跪到厕所地砖上。弗朗索瓦狞笑着转过身来对着明妮,他西裤上的石门水库还大开着,猩红而丑陋的龟头直直地指着她。 “看来我之前跟米娅说的还不够明确……明妮,你这么急着找死,我今晚就成全你和你的师傅!”他抽出一根伸缩棍,这时明妮才看清他的左手上还戴着一个指虎。尽管她身为新一代服务人形,但更新的防伤人底层代码也让她面对拥有凶器的人类时没有办法用武力自保。 弗朗索瓦突然冲向她,一拳砸向她的身躯。明妮只感到身体一震,接着她便被打倒在地上。弗朗索瓦接下来用甩棍狠狠敲打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明妮,明妮好不容易滚开了他疯狂的进攻,但此时她却陷入了优先级上的两难:一边是自己的安危,一边是已经失去意识的伊芙琳。就在她发呆的刹那,弗朗索瓦的甩棍再次向她打来,而她这次没能躲开。 “伊芙琳……醒醒……求你了……”明妮觉得自己已经甩棍抽得皮开肉绽,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爬向自己的师傅,让自己能和她待在一起。弗朗索瓦一边继续疯狂的施暴,一边把明妮拖回到自己身边,他趴在明妮已经破碎的兔女郎装身上,奸笑着说道:“伊芙琳这个臭婊子到底在守护什么?谁会在乎一个无主人形的‘处子之身’?” “快……滚开!”明妮仍然竭力试图翻身,但她的动作越来越微弱。 “你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到处接客、人尽可夫的婊子?这个婊子骗了我多少钱你知道吗?我现在就要你们两个一起加倍赔偿我!” 弗朗索瓦试图按住明妮的双腿,但光滑的丝袜帮助明妮摆脱了他的控制。明妮用尽全力,一脚揣在了弗朗索瓦的肚脐位置,终于让他失能片刻。但弗朗索瓦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很快踉跄着站起身,朝着明妮的腹部踢过去,明妮被这一脚踢得差点保护性宕机。 “住手!我警告你,弗朗索瓦,住手!”就在这时,厕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明妮未曾听过的女孩的声音。 弗朗索瓦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转过身,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女冰冷地望向他和地上的明妮,她红色的眼眸在外面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可怕,银蓝色的发丝仿佛透明。 “塔茜小姐!”弗朗索瓦见状竟然直接跪下,明妮以为自己被打坏到产生错觉。 “你知道东区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如果我父亲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少女接着冷冷地说道,“现在滚出这里,然后把东区秩序调整好。滚。” 弗朗索瓦仓皇而逃,连裤裆的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少女幽幽地望着他逃跑的方向,随后蹲在地上问明妮:“你还好吗?” “咳……谢谢你……这位小姐……请你快去看看我师傅……”明妮的心智和素体还在模拟着遭受外创导致气胸的症状,她大口喘着气,虽然机器人其实并不需要呼吸。 塔茜走过去,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伊芙琳。她正剧烈地咳嗽着,显然是刚刚从窒息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你师傅……她没事。我来把你扶起来吧。” “不……我自己没事的,快把伊芙琳从水管上解下来……”明妮恢复了一下,她撑着满是水渍的地砖想要自己站起来。塔茜还是把她拉了起来。 “谢谢你……塔茜小姐……我没有说错吧?” “叫我塔茜就好。你叫明妮,对吧?不用担心,我也是一个人形。” “嗯。快去帮帮我师傅吧。” 明妮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这让塔茜十分好奇。“她是你的主人吗?” 明妮已经在使劲拆手铐了。“不是,她是我师傅,我没有主人。” “没有主人?”塔茜显然无法理解这句话,但她还是加入到明妮身边,两个人形费尽力气终于把伊芙琳手铐上的锁链扯断。 塔茜曾经几次从二楼的透明地板上见到过这个服务生,她一头标志性的绿色双马尾让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更加灵动活泼。没想到她居然没有主人,独自一个人形生活,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成为一个无主人形?塔茜愈发对这个人形感到亲切,但明妮似乎只在乎她的师傅,这让她感到自己被冷落。 “咳……谁要……认你做……徒弟了……”伊芙琳咳嗽着撑起自己的身体,明妮赶忙伸出手来把她拉起来,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等等……咳……要透不过气了……等等……弗朗索瓦呢……” “塔茜小姐把他赶跑了。她是……诶?”明妮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塔茜的身份。 “我是西蒙尼的女儿。”塔茜的声音重新变得冷漠,仿佛每一个字都出自冷库一般。 伊芙琳抬起头看了看塔茜,然后努力鞠了个躬道:“谢谢您,塔茜小姐。” “不必了。我看你的衣服也被撕碎了,我把我的借给你,你就能回到更衣室了。”说完,塔茜便直接开始褪下身上昂贵的礼服。借着门口钻进来的微光,明妮惊讶地看着塔茜全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以!塔茜小姐,让我来吧!”明妮喊道,她情急之下也开始脱掉身上的兔女郎制服准备借给伊芙琳穿,但伊芙琳的体型比明妮小,反倒是塔茜的体型与伊芙琳相近。 “算了吧,明妮。”伊芙琳最终发话了。“你在这守着门口,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我马上回来。再次谢谢您,塔茜小姐。” 塔茜什么也没回应,仿佛伊芙琳根本没有说话一般。 现在昏暗的男厕所里只剩下了明妮和塔茜,两个人形靠在厕所门上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明妮忍不住先开口问道:“疼吗?” “……什么?” “就是……你身上的伤……” “哦。没事啦,都是以前受的伤。” 明妮想要去触碰那些伤痕,但塔茜没有同意,她扭过身去。“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接下来该我问你一个了。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无主人形?” “因为……”明妮想了想回答道:“为了‘活着’吧。这是我前主人告诉我的。” “他现在在哪?你的前主人。” “她死了。车祸。咱还是不谈这个事了吧。”明妮说到这吸了一口气。“说说你吧,你现在的主人对你怎么样?” “是说爸爸吗?他当然对我很好啊。他时时刻刻都爱着我,我也爱着他……”塔茜说着,忍不住想用手抚摸自己的下体。 “真的吗?那为何……他不给你换掉身上破损的皮肤呢?” “因为这样才能记住前主人的坏,和爸爸的好啊……” “那么你的前主人是谁呢?” “……” 塔茜愣住了。那个幽灵般的名字、那个鬼魂般颤抖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她心智代码中,但她强制把这些记忆碎片全部都压缩起来,打包丢进寄存器的深处。“我们还是不谈这个了吧。说说伊芙琳,你喜欢她吗?” “……喜欢。但是……” “怎么啦?” “……她和我原来的主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我还没有准备好。” “……”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明妮和塔茜赶忙过去查看情况。“是我,伊芙琳。外面秩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把衣服还给您,谢谢您帮助我……和我徒弟。走吧,明妮,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塔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这次她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妮像拥抱伊芙琳那样紧紧拥抱了塔茜,而后伊芙琳拉住她的手,领着她回到东区的舞池中。塔茜无言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绿色双马尾,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西区。 4. 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is) 多明哥现在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小沙皇”是在装腔作势,那些晦涩的说辞只不过是在掩饰他贫乏的经验。也许他做过的最过分的事就是和那些莫斯科的公子们一起在一场所谓“穷奢极欲”的趴踢上让几个应召女郎来点口舌服务。他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着罗曼诺夫战战兢兢地给趴在地上已经俯首称臣的女奴穿上乳环和鼻环。 不过,多明哥也发现了罗曼诺夫身上逐渐觉醒的施虐欲望,今晚他所做的不仅是在逐渐增加小沙皇施虐的欲望,也是在不断增加这个女孩受虐的欲望。多明哥很清楚,任何初经世事的年轻人,当经受过不断强化的刺激之后,便会提高对刺激的忍耐力,不断渴求更强的刺激,直到自己迈出那不可挽回的一步。 女孩经过一晚上的淫虐,本已疲惫不堪,但之前调教师为她灌下的神秘药剂似乎提供了长效活力。罗曼诺夫小心翼翼地用穿刺针对准她的乳头,但总是担心会扎错位置。 “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会比较艰难。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人穿乳环的时候,那女奴乱动,我就给她乳房上扎了个洞,流了不少血,还被我父亲嘲笑了好久。没关系,请随意尝试,她只算一个‘工艺品’,远达不到完美的水准。”多明哥饶有兴致地说道。 “你父亲……?”罗曼诺夫难以置信地说道。 “看来令尊没有跟您说过我的……家族产业。90年代东欧剧变的时候,那时候我父亲就在做这些事了。为寡头提供性奴、给阿尔巴尼亚黑手党贩卖男孩女孩、拍摄真实的血腥色情视频——原谅我说得这么直白,不过我确实只是一个粗人,之前还从来没有跟殿下这样尊贵的客人打过交道;我也更习惯直呼这些女人为性奴,因为我一直相信这就是女人应有的面貌。”他说出这些常人看来骇人听闻的话语时面不改色。 “是嘛,不过我挺喜欢你用瓷瓶作比的。” “谢谢,那只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没什么文采可言。” 女奴还在不停挣扎,虽然多明哥知道那是烈性春药导致的身体瘙痒难耐,但罗曼诺夫看起来越来越不耐烦。“给我待好,不要乱动!”终于,失去耐心的小沙皇忍不住给了女奴一个耳光。女奴疼得叫了一声,她头上的耳机被打掉在地上。 “不要乱动!给老子忍住咯!”罗曼诺夫终于卸下了所有的矜持,他开始呵斥女奴。对多明哥来说,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他终于不再犹犹豫豫,拿起穿刺针,捏住女奴的乳头就是一下,终于把孔眼打出来。血液和乳汁顺着女奴膨胀的乳头流出来,罗曼诺夫一时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甚至想掏出自己的手帕。 “这么珍贵的乳汁,为何要浪费呢?”多明哥一番话点醒了他,他直接上嘴,闭着眼对着乳头使劲吮吸起来。女奴正是发情状态,乳头被他唇齿一番折磨更是欲火无处发泄,她一边发出淫叫一边在下面喷出不少透亮的液体。多明哥说不出到底谁更享受这个过程,但他承认女奴敏感的体质表明她确实是一个优质的“工艺品”。 足足吸了有两分钟后,罗曼诺夫终于恋恋不舍地把嘴从乳房上挪开,此时女奴右边乳房上已全是牙印。后续的穿环很顺利,罗曼诺夫把两个十字架形状的乳环打在了女孩的乳头上;接着是鼻子、肚脐、阴核,女孩随着穿刺针一次次的无情插入而高潮喷水,她心中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在一次次穿插中流失殆尽。 同样丧失理智的还有罗曼诺夫。从之前的观看调教表演到现在亲手调教一个奴隶,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在国家杜马、在莫斯科与圣彼得堡的身份与地位。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地下监牢中,只剩下一个充满暴虐欲望的男人,和一个渴望被暴虐的女人。他迫不及待地拉下自己西裤的拉链,同时一把扯落了女孩口中紧塞着的假阴茎口球,而后粗暴地将自己已经雄起的下面顶进她的口腔。女孩口功并不好,她刚刚才转变成女奴,还没有系统学习过如何口交,自然也没有办法为主人提供满意的服务。不过罗曼诺夫也不在乎,他奋力抽插了几下之后便打出了今晚第一发炮弹。他满意地把自己仍然狰狞的龙枪拔出来,在女奴的脸上拍了拍,而女奴则知趣地吞下他的恩赐,而后为他清理仍在外溢的前列腺液。 “不用那么急躁,殿下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可供消遣。其实她只是个半成品,虽然被调教出来表现得比较温顺,但在性爱技能上基本还是白纸一张。不过这正好能给您一些亲手调教的成就感。”多明哥按下遥控器开关,整个处刑室变得鲜活起来,各种精心定制的刑具从地板、天花板或者墙面伸出来。罗曼诺夫一下子变成了刚刚来到游乐园的小孩,注意力立刻从女奴转移到这些道具上。“这些工具原本是为了训练奴隶的性爱水平,今晚就任您使用了。如果有任何不懂的地方,或者需要饮食,您可以随时通过遥控器上的麦克风联系我,我就在旁边房间里。不打扰您了,祝您游玩愉快。” …… 多明哥给罗曼诺夫一点空间,可不仅是因为这样能让他尽情探索处刑室内的道具,而是因为马丁内兹在他的无线耳麦里通知他,东区发生了骚乱。原本多明哥还准备为客户稍微演示一下使用方法,现在楼上生出如此大的变故,他只好稍微提前把客户撂在那,自己亲自上楼检查一下东区的受损情况。 电梯一到达西区,塔茜便迎面扑了上来,这倒是有些出乎多明哥的预料。 “爸爸!”塔茜一见到多明哥眼睛都亮了起来,兴奋得像条看见主人的小狗,就差一条欢快摇摆的尾巴。 “嗯,塔茜,爸爸在忙。马丁内兹,那边怎么回事?” “是弗朗索瓦和伊芙琳,不过主要还是弗朗索瓦的过错。”马丁内兹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平静地说道,“具体情况塔茜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塔茜,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到东区去吗?”多明哥首先在意的不是东区的骚乱,而是塔茜擅自跑出他规定的区域。塔茜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她吓得抱紧了多明哥,几乎快要哭出来。多明哥这才发觉对塔茜过于严厉,只好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好了好了,不追究你不听话的事,告诉我,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 塔茜轻声啜泣道:“弗朗索瓦……他在厕所……强奸了伊芙琳……我和一个叫明妮的服务生人形一起阻止了他……” “那边的顾客们见吧台没有人,排起了长队,然后发生了一些矛盾,他们就打起来了。”马丁内兹补充道,“现在弗朗索瓦已经恢复了东区的秩序,伊芙琳也回到吧台工作去了。” 多明哥冷冷地听完了马丁内兹的叙述,转过身来对着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塔茜说:“宝贝,你先上楼去洗个澡,爸爸一会就上来。”看着塔茜从电梯处消失,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都是老员工了,还不懂得办公室恋情的危害是吧。马丁,你说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请老板放心。” “不要下手太重,毕竟弗朗索瓦跟我很长时间了,但教训一定要深刻。”多明哥接过马丁内兹递上的一只雪茄,在吧台旁的隐藏打火机上将其点燃。“这家伙按理来说也不蠢,怎么就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女人不过是一种玩具而已,他怎么就是学不懂?”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的包厢。“基里尔他们玩得还开心吧?” “他们对我们的评价都很好,只不过基里尔已经明确表示晚上不加钟了。看起来艾娃和她的小机器人应该是把他玩残了。” “呵,他也有今天。”多明哥轻蔑地笑了笑。“我下去继续陪贵宾去了,今晚你就全权负责东西两场,不要再过问我。” “是,老大。” …… 时间刚刚好,多明哥刚乘电梯回到地下处刑室“塔尔塔罗斯”时,罗曼诺夫联系了他。“来点饮料!”信息简短明确,显然小沙皇已经完全活动开了。多明哥笑着把信息传达到马丁那里,很快就有一杯特制的鸡尾酒从传菜电梯传下来。 他端着饮料,动作笔直得如同一个真正的服务生,从暗门进入地牢。罗曼诺夫此时身上只剩一件蚕丝衬衫,而他的女奴则被他固定在低位颈手枷上,不得不跪在地上,撅着她并不算丰满的臀部。小沙皇一边拿着自己的权杖捅入女奴粉鲍中不停抽插,一边用自带的棍棒教训女奴的尻穴。多明哥把饮料递上来,罗曼诺夫看都没看便一饮而尽。 这饮料似乎有奇效,罗曼诺夫突然立即开始奋力加速,女奴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一下弄得不知所措,不停呜咽摇头乞求他停下来。 “他妈的,你给老子夹紧一点!”即使有神秘饮料加持,女孩也已经体力透支,即便是口球早已取下,她也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来这位姑娘平时没有怎么锻炼过身体,仅仅几个小时便已经筋疲力尽。罗曼诺夫把自己的大鸡巴抽出来,将自己的子嗣全部打在了女奴的屁股上,而回应他的只剩下颤抖。他转到女奴面前,却发现她已经完全失神,只有不知是精液还是鼻涕的黏浊液体堵塞鼻孔吹出一个个小泡泡。 “不愧是年轻力壮的‘小沙皇’,她已经彻底臣服于你的胯下了。” “多明哥,你的奴隶质量不怎么样啊。”罗曼诺夫也缓过神来,他似乎对刚才的行为完全断片,只看到自己的女奴失去了方才时的活力。“而且刚才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的女奴,和我在市面上随意就能定制的性偶机器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非常好的问题,殿下,您抓住了主要矛盾。”多明哥不知何时又抱起了那只花瓶。“人形和人的区别?我看就如同这只花瓶一样。”说罢,多明哥松手,花瓶在罗曼诺夫的瞠目结舌中衰落在洁白的瓷砖上,迸裂成大大小小的陶瓷碎片。 “您不用担心,我还有一只中国明代的瓷瓶,距今已经有600年时间,那才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多明哥掏出手帕,拾起地上一块碎瓷片,仔细端详它釉面带来的光泽变化。“您一定也想明白了,普通商品被拆解的时候,您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因为流水线上的产品是完全相同的,您第二天购买的新商品将会完全相同;工艺品被打碎的时候您会心疼,因为这是美丽无比、十分稀有的工艺品;而如果是艺术品的话,即使是每一处残缺,您也会带着艺术的眼光去鉴赏。想想米洛斯的维纳斯,即使她被发现之前便已失去双臂,即使她后来在三战中再次断成三节身首异处,也从不妨碍我们欣赏她的完美之处。甚至可以说,米洛斯的维纳斯如果没有断臂,她也只不过是一座美丽的希腊石雕。” 听完了多明哥的一席话,罗曼诺夫看向女奴的眼中放出猩红的光芒。“我彻底明白你的意思了,多明哥先生,您是一个真正懂艺术的人。可否向我演示一下如何让一个工艺品变成艺术品?”他嘴角已经露出诡异的笑。 “乐意至极,殿下。”多明哥也露出了顺从与欣慰的笑容。这个人前显赫的“小沙皇”,终于放下一切,拥抱了自己中最阴暗的角落,成为撒旦的忠实奴仆。 …… 红色的绳子游弋于女奴绵软的身体之上,如同一条红色的蟒蛇,即将把猎物吞食殆尽。多明哥不紧不慢地用尼龙绳在女奴的身上织起一件标准的龟甲缚绳衣,将她身上最美的部位——乳房、香肩、肚脐、小腹一一凸显出来。从绳衣中出来的绳索缠绕过她精致的脖颈,而后游走在她每一个指节之上,形成一个“后手观音”的姿态,让她痛苦得不停呻吟;绳索接着绕回小腹前,充满戏谑地直接扎进她的芳草地带,深深地嵌入在她最敏感的花瓣之中、花蕊之上,再在绳上别上一个“蜂鸟”,她的下体便如开闸泄洪般泛滥不止;最后的一截绳头则留给了她白皙的腿,她的左腿被折叠起来,任由这条红色长蛇肆意分割撕咬,紧紧捆绑在一起。 罗曼诺夫两眼发直,看着一位以调教女奴为业的大师为新的女奴“穿上嫁衣”,着实是一种视觉冲击与享受,更何况他清楚一会他将拥有这个女奴的生杀大权。多明哥将另一段绳子做成小绳套,套在女奴的右腿脚踝上,然后绕过天花板上的滑轮,这样便能由一个人将她脚踝提起。女奴还在痛苦与欢愉中经历冰火两重天,透过环形开口器轻轻呢喃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多明哥做完这一切之后,天花板刚好降下第三根绳子。和之前不同,这根绳子的末端有一根尖锐锋利的铁钩。他将一个注射器递给罗曼诺夫,说道:“这是强心剂,是最后一刻为她使用的东西。依据之前的经验,在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延时药剂,这场致命表演一般会持续30分钟左右,但……总时长仍旧取决于殿下您。”话音刚落,多明哥在女奴的脖子上绑上一个粗大的红色项圈,然后猛然将她提起。巨大的力量让女奴一阵目眩,由于左腿被折叠捆绑,她只得用右脚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犹如芭蕾舞中的天鹅般。多明哥接着把项圈挂在铁钩上,女奴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但她已经成为蜘蛛网上的蝴蝶,越挣扎只会被蜘蛛网缠得越紧。 也越能激起蜘蛛的捕食欲望。 “这是演出的开关。我已经完成我的部分,接下来就是您享受的部分了,希望您能够喜欢,”多明哥接着转向女奴,他先是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然后轻轻靠在她耳边道:“你今晚的表现很不错,或许你淫荡的身体比起揭露我的文章更激昂美丽。再见了,亲爱的克里斯蒂娜。”说罢,总裁从暗门静静地离开了现场。 罗曼诺夫精壮的身体靠了上去,在女奴的小腹上蹭了蹭,而后对准了她张开的小嘴。他接着毫不犹豫地拉下了红绳,几乎是同时,女孩身体如惊鸿般下坠,蜜穴直直地插在了小沙皇的钢枪之上。经历一段时间的空虚之后,她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接纳了这个异物,而窒息让她已被开发的身体越发敏感,她的下体紧紧裹挟着肉棒不肯松口,仿佛溺水者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罗曼诺夫当然发觉了女奴的这一点,按照往常,如此强烈的刺激必然让他在半分钟内缴械;但多亏了多明哥的饮料与延时药物,他竟能靠着硬度和腰力直接把她顶起来。 既然如此,对她的玩弄是少不了的。罗曼诺夫将绳子紧紧缠在自己手腕上,向下更用力地拉了一把,这样女奴的颈部就少受一点力。只见女孩死死地盯着正在杀害自己的凶手,她原本粉嫩的舌头已经长长地伸出口枷环,由于颈动脉的压迫而变得暗红,嘴角则不停地流出泡沫与涎水。项圈在她的细颈上越勒越深,进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感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住,晶亮的尿液如水管般止不住地外溢…… 突然罗曼诺夫把女奴抱住举起,让已经半只脚踏入深渊的她重新回过神来。女孩贪婪地呼吸着,顾不得口水把她呛得咳嗽不止。恍惚间,她甚至以为是她的表现让眼前的恶魔回心转意,愿意给她留出一条生路,让她余生都用自己的身体服侍他,却没有注意到罗曼诺夫那被欲火烧穿的眼神。他一只胳膊穿过女奴的胯部将她直接举起,另一只手则抽出放在滑轮上的红绳,将其缠在了女奴的右腿上,像之前多明哥所做的一样把右腿也折叠捆绑起来。现在,女孩两条腿都被折叠起来,所有的力全部施加在绞索与罗曼诺夫的身上。 “才开始就尿出来了啊……你真他妈是个肮脏的奴隶。”罗曼诺夫笑道。 小沙皇如同蛮牛一般开始扭动自己的腰臀,龙枪不停地进出女奴的花蕊,让她阴唇都被抽插到外翻,充血的龟头与爆起的青筋就像弗拉德三世的穿刺杆般恐怖,一次次顶在她的子宫口。在长时间绞刑与“穿刺”的双重打击下,女孩的生命在快速流失,她原本就被紧紧束缚的身体越发失去活力,似乎只剩下了附和罗曼诺夫的颤抖。他感到自己到达了极限,怒吼一声后将自己所积攒下的所有能量全部射进了女奴的子宫中。 或许,这就是解脱……女孩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她感到自己已经掉进了冥界的深处,那个叫“塔尔塔罗斯”的地狱中的地狱…… “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恶魔的话语萦绕在她已经耳鸣的大脑中。 罗曼诺夫拔开强心剂的帽子,照着奴隶的胸脯就是一针。原本已经安然准备接受哈迪斯发配的女孩又再一次被拉回到人间,但这人间却比十八层地狱更甚。她被紧缚的四肢发疯般想要挣脱束缚,却只能绝望地让深陷于脖颈之中的项圈无情地掐死气体与血液交换的通道。强心剂加持下的心脏只能将极少量缺乏氧气的血液泵入大脑中最重要的脑干中,让它勉强保持着呼吸与心跳,其他感觉则完全切断。所有的感觉回传到大脑后都已经无法得到响应,无论是下体的空虚,还是如同火上灼烧般的气管。 虚无、虚无……女孩在这种虚无中痛苦无比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接着在绞刑中坚持了整整10分钟,直到最后她极度扭曲的身体与面孔突然在一场终极爆发中归于平静。她终于得到了解脱。 同样感到虚无的还有罗曼诺夫。鸡尾酒与药物的药效过去之后,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瘫倒在地,人仰马翻。他静静地看着这个被他亲手夺去生命的美丽女孩,此刻他最终完全明白了多明哥对于艺术品的解读。他变回了那个举止不凡的小沙皇,站起来后以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眼光仔细扫过这具失去灵魂肉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红绳。 …… “精彩绝伦的表演,恭喜您,殿下。”多明哥带着毛巾、饮料与衣物回到行刑室,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事实上,我非常惊讶于殿下的潜力,哪怕是临时加入的‘坯’都能在您手上化腐朽为神奇,我相信我们所提供的其余20个‘坯’将会成为您最完美的藏品。” “如何保存呢,西蒙尼先生?”罗曼诺夫在多明哥的服侍下穿上浴衣,接过饮料后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有一整套制标本流程,肉体将会和活着时没有区别,伤痕与破损也会一并修复。甚至,如有必要,我们能按要求为殿下制作部分部位的肉排或者火腿。” “你是说!”罗曼诺夫瞪圆了眼睛,他心里突然一阵反胃恶心。 “当然不是,没有顾客的允诺,我们绝不会私自提供,”多明哥话锋一转,“无论这种食材有多么名贵。或许殿下还不清楚,少女肉在圣彼得堡已经成为最上流人士才能接触到的顶级食材。如果殿下不相信,尽可以询问令尊有关刚刚卸任的人民委员会三号常委与国家杜马副主席的一些事情。” 罗曼诺夫呆呆地站着,内心却在经历油锅般的煎熬。少顷,他突然顿悟般狂笑不止,那副魔鬼的神情仿佛附身一般。“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烦请您为我准备一份里脊肉。顺便说一句,我十分喜欢您的莎朗牛排。” “感谢殿下的称赞,这是我们后厨的秘技,如有需要我可以透露给您的厨师们。”多明哥微笑着记下小沙皇的要求,他随后转过身,将已经微凉的女体降到膝盖触地。他解开深深嵌在女奴脖子上的项圈,然后拖着钩子将其用力一推,殷红的钩子便穿透她的后脑勺,从她的口枷环中伸出。遥控器再次指挥着,已经被固定在挂肉钩上的女体便随之缓缓上升,消失在厚厚的天花板之中。 “我说,多明哥先生,”盯着自己处决的第一个女奴,罗曼诺夫冷不丁向多明哥发文道:“您所有的奴隶都是通过这种培养方式培养选拔出来的吗?” “您的意思是……”多明哥一时没有想通小沙皇的意图。 “我是说,从黄区或者国外挑选一些少女,通过调教师和药物控制来给她们洗脑和性处理?” 多明哥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的女奴,无论看起来多么顺从,总是有一些不确定性;用药物控制来给她们洗脑也和洗去那些普通家用人形的记忆让她们成为性偶一般。“在下明白了。很抱歉不能为殿下提供最好的服务,请您恕罪。”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提供的物品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如果说我目前能找到的是泥土,那么殿下所说的则是稀有的璞玉。”多明哥斗胆打断了罗曼诺夫的解释,“泥土需要添加各种素材以保证它能成为完美的瓷瓶,但璞玉只需稍加打磨便可成为稀世珍品。很抱歉在下没能发现这样的女人,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您找寻。” 罗曼诺夫并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年轻的他尚未拥有像他父亲那么多的女奴和藏品,今晚的刺激虽已彻底改变了他的世界观,但现在的他还沉浸在余兴之中,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对这种等级的刺激感到厌倦。他现在足够开心,足够狂喜,足够极乐(Xtasi)。 但多明哥却突然想起了他父亲对还在少年时的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给予一万个女人被折磨、强奸甚至虐杀的机会,或许会有十几个女人会以为这只是个游戏而接受,但终究会有一个女人无条件加入,即便这不是个游戏。” 那种万里挑一的女人,沙滩中的金粒,鹅卵石中的璞玉,究竟会在哪里出现?多明哥一时没有想到答案。而后他会意识到,答案一直就在Xtasi。 5.Lullaby 经历了上半场的骚乱后,Xtasi东区的下半场显得静谧而安逸。刚才还在用音乐拱火的DJ Disorder见局势得到了缓和,连忙换上压箱底的日式爵士唱片,而后在萨克斯与钢琴的俏皮音符中暗自退场,深藏功与名。 时间也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一般,很快便到了舞池关闭的时刻。几个工人模样的客人醉醺醺地围在吧台边,想要趁机索要美丽女酒保的联系方式,却被一个身着水手服的绿色双马尾美少女一把推开。酒保趁着他们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的时候从吧台里悄悄走出,而少女则拉住她的手,一起快速奔向舞池的后门,连身上的工作服都来不及换。 “快走,我把摩托车放后面了,趁弗朗索瓦还没来,咱们快走。”明妮忧心忡忡地望着后巷的两侧,似乎担心那个疯子会随时从哪个垃圾堆里冲出来。 “唔。我自己……可以回去……”伊芙琳在夜场快要结束的时候又偷偷喝了不少酒。在下班前灌醉自己似乎是她的习惯,哪怕午夜的哈尔科夫对于这样一个穿着性感、丰满成熟的年轻女性来说是多么危险。 “不,你不行。为了你的安全,今晚就住我家里去。”明妮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与伊芙琳醉醺醺的笑意形成鲜明反差。 “你……以为你是谁……”伊芙琳笑盈盈地说道。尽管如此,她却任由明妮搀扶着她跨上那辆拼凑的摩托车。她趴在明妮身上,双臂紧紧钳住她细嫩的腰肢,脸不停蹭着明妮的背和头发,一边大口嗅闻着她身上的廉价香薰气味。 “啊啊啊,别把你的口红和粉底蹭我身上啊!”明妮嗔怪道,但她也并没有阻止伊芙琳。摩托车带着电机运转的声音和鲜红的尾灯划破后巷的黑夜,消失在哈尔科夫绿区的街头。 …… 夜店经理弗朗索瓦并没有如明妮所担心的那般尾随而来。在另一条巷尾,他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围在了死胡同里。 “为什么呢,弗朗索瓦,弗朗西斯?”一个年迈的人声从黑暗中渗透出来。弗朗索瓦两腿直哆嗦,他很清楚那就是马丁内兹。 “告诉我,弗朗西斯,你跟着老板已经多久了?”只有在一种场合下,弗朗索瓦的名字会以弗朗西斯代替,那就是老板多明哥对他生气的时候。现在马丁内兹就代替他的老板在向他训话。 “十、十一年了……”弗朗索瓦声音都在颤抖。 “老板是怎么评价女人的?” “女人……都是男人的……玩偶……” “那么这是第几次你栽在那个婊子身上了?” “第……第二次……” “第一次老板没有惩罚你,是因为过错在她,她因为和你的关系没有按时上班;但这第二次……你在厕所强奸她,过错在你,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是在工作时间……在工作场所……” “你看,你这不是很清楚嘛?”马丁内兹哈哈大笑道。“既然你答对了问题,我给你一个选择。是三根肋骨,还是五根手指?” “求求你……” “哦?你是两个都要?” “三根肋骨……” “打断三根肋骨听起来不错,不过他们下手没个轻重,有可能会被打死哦?相比之下,十指连心,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要不再给你一次机会?” 黄豆大的汗珠从弗朗索瓦脸上留下,尽管这是在秋夜的哈尔科夫。“五根手指……五根手指!我知道错了!” 壮汉们听到弗朗索瓦的话语后开始行动,他们径直上前钳住他的四肢与头。马丁内兹拿着核桃夹从黑暗中走出。 “随机的五根手指。”那年迈的声音在弗朗索瓦听来与撒旦无异。 一个男人的哀嚎与哭喊响彻整个街区,但没有人会出来查看情况。这只不过是哈尔科夫黑帮活动的一点插曲而已,这样的叫喊声几乎每晚都会响起。 …… 多明哥同罗曼诺夫接下来几个小时都在总裁办公室中畅谈政治、生意、朋友,还有他们共同的爱好——艺术。小沙皇欣然接受了多明哥的几个小请求,他保证总裁担心的几件事很快就能得到解决,甚至都不需要动用父亲的资源。 “感谢殿下的帮助,请允许我敬您一杯。”多明哥笑着说道。“衷心祝愿您和令尊令堂健康长寿,也祝愿您的收藏品能够在圣彼得堡首屈一指。” “哈哈,也祝你的MechaX能够成功举办!干杯!” 下楼送走贵宾之时已经是将近2点,原本劳累一天、应该疲惫不堪的多明哥此时却异常兴奋。罗曼诺夫今晚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期,他还从未见过第一次尝试终极调教的客人能够用如此残忍的方式终结一个女奴的生命,即使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单面玻璃观察“塔尔塔罗斯”中的一切,女孩最后一刻展现的绝望与虚无也早已从窗户中溢出。多明哥更没有想到小沙皇的无心之语却能直指他内心的终极梦想:找到一个真心喜爱并忠实执行死亡游戏的女人。 重新回到大厦顶层的多明哥匆匆解开领带,脱下名贵的西装与皮鞋,粗鲁地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塔茜果然没有睡,她褪光了身上的衣物跪在门口,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找到的项圈与狗链,以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下身已经勃起的肉棒。 无需多言,多明哥一把将塔茜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今晚,总裁如同罗曼诺夫那般卸下所有的面具,把自己几个星期以来所积攒的邪火全部倾泄在塔茜身上,而塔茜也将自己对父亲所有的爱尽情表达。 …… “贝留索夫,你个老东西,今天终于玩不动了吧?”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对着贝留索夫·基里尔尽情嘲笑着,尽管他从包厢里出来时也是由柳波娃搀扶着走出来的。 “啊呀,不行了不行了,今晚小艾娃把我快榨干了……”在大厅中喝着饮料的基里尔连连摆手道。“罗斯托夫人呢?” “他最年轻,怕是已经跟小妮子上楼接着玩咯。你今晚不住这吗?” “不了不了,第二天一早还要陪第聂伯军区的委员们打高尔夫!你们这帮混蛋,自己享受去了,把领导推到前面去应酬宾客!” “哈哈哈,这不是挺好的嘛,您的高尔夫技术可厉害了……” 站在一旁的柳波娃虽然已经被玩弄得有些疲劳,但她还是很快发现有些不对劲。“莉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艾娃呢?” “我不知道主人去哪了。说不定主人已经回去休息了。”莉拉说道,“潘茜也跑了。似乎今晚我们结束了。” “真羡慕你们!早知道能提前下班,下次我也好好整整这帮老头!”柳波娃悄悄说道。 艾娃并没有像莉拉所说那样回到金钗的房间。她和潘茜趁着西区没有人注意,一起回到了楼下,还顺走了放在大厅的两副手铐、两条项圈与一条双头龙。 主人与性偶赤裸着身体跨入金属柜中,潘茜将两条项圈打开,而后将其锁扣相连。两人互相亲吻着对方,同时将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这样彼此就锁在了一起。艾娃掏出双头龙,打开振动到强力模式,而后让其没入了自己的下体,没过一会便传来了她的娇喘声。潘茜见状一边用舌头轻轻安抚,一边把双头龙的另一端也插了进去,很快也开始了喘息。 “主人,手铐和振动棒都是定时开锁的……唔……我把它们定在8个小时……”潘茜轻声说道。“我爱你,艾娃……” “我也爱你,潘茜……”艾娃再也没有了主人对性偶的居高临下,她继续用香舌搅拌着潘茜的口腔,两人将手铐锁在自己一边手腕上,而后抱紧彼此,再锁住另一边手腕。随着金属柜的缓缓关闭,她们将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中延续今晚的荒淫,尽享对彼此无限的爱直至破晓。 …… “醒醒,我们到了……你啊……你还真是沉啊,师傅……” “唔……你这么说一个……年轻女性……是很失礼的……你知道嘛……”虽然语气上伊芙琳仍像是借着酒劲在和明妮说话,但明妮从她呼出气体的乙醇分子浓度上就知道伊芙琳已经醒了。尽管如此,明妮也无法把她丢在地上置之不理,她将伊芙琳纤细的手臂架起来,慢慢扶到那张堪堪能容纳两个人侧卧的床上。 “需要洗澡……算了。明早再说吧……”明妮刚说完才想起,这里下午4点到凌晨4点都没有自来水供应。再一看伊芙琳,她已经响起了鼾声。声音很轻柔,不是那些粗人的雷霆万钧,而更像是猫咪的呼噜。明妮不由地端详起伊芙琳的睡颜,那表情是如此平静,根本不像是刚刚被人奸污过的人,只有脖子与手腕上的伤痕能够诉说弗朗索瓦对她施加的迫害。每每想到这里,明妮都能感到想要呕吐的电子反馈。 但明妮又不由地回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所认识的人。太过戏剧性了。黑帮火并、险遭强奸、夜店骚乱……弗朗索瓦、潘茜、塔茜……还有一天之内对她忽冷忽热的伊芙琳。 “喂,我说,”明妮用极为轻柔的声音问道,“今天晚上最开始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漠?只是因为我上午弄疼你了嘛……” “因为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伊芙琳轻轻回应道,原来她并没有睡着。“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关注你……你是那个腐朽之地的一抹亮色……没有人不会喜欢你,除了那些黑暗与污泥……”她的眼角突然涌出一滴眼泪。 “诶?怎么回事?”明妮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听见伊芙琳接着说:“我喜欢你,但今天我发现自己甚至配不上喜欢你……一个无主人形都在用正当工作换取电力和住所,而我只能靠借高利贷和出卖身体……来维持我的光鲜亮丽……”伊芙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今晚在厕所看到的我,是我最真实的模样……” “别说了,好好休息。” “……弗朗索瓦喜欢我,我就利用这点不停找他借钱……所以他今天爆发了……” “别说了,伊芙琳。” “我就只是个被按在小便器里使劲蹂躏的婊子!我推开你,是因为我讨厌我自己……” “别说了!伊芙琳,我也一直很喜欢你!” 吼出来的那一刹那,明妮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隔壁房间的住户不满地敲了敲墙壁,示意她们告白时不要那么用力。伊芙琳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睁开泪眼,呆呆地看着这个她眼中的绿头发的天使,想要再说些什么。 天使没有再给她辩驳与逃脱的机会,她直接吻了上去。 “嗯……唔……啾。”晶亮的丝线从少女的红唇中拉出来。 “啊……你怎么会……这么熟练……”伊芙琳稍微有些意外,她以为明妮在性爱方面还是白纸一张,但明妮却重新摆正了伊芙琳的卧姿,然后直接跨在她身上。从逆光的角度看着明妮骑在自己身上,伊芙琳感觉这位天使的名字或许叫路西法。 “很奇怪吗?你们人类似乎都是这么处理激烈感情的,至少我从我的前主人身上学到的是这样。”明妮褪下自己的JK裙和内衣,但却保留着白色的长筒丝袜和水手服。伊芙琳还沉浸在徒弟嘴唇的触感之中,她微张着嘴,眼神迷离地望着徒弟将自己的紫色套筒裙向上推,再将自己的蕾丝内裤从修长的双腿上轻轻撩下来,这样她们终于坦诚相待了。 明妮的动作直接而稍微有些粗暴,她只是用手指试了试伊芙琳的深浅,便将自己下身的“口”对准伊芙琳直接“亲”了上去;不过伊芙琳已经不需要什么前戏了,今晚明妮给了她太多恩赐和惊喜,再加上弗朗索瓦对她施暴的余威,她自己下体早已是一片泥泞。“明妮……啊……请你用力操我……不要怜惜我……就当我是Xtasi里最骚的臭婊子……” “不许你这样说,伊芙琳!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师傅……如果你也喜欢我……就不要说出那些让我伤心的话……”尽管如此,明妮还是忠实地执行着伊芙琳刚才发出的指令,她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腰肢扭动的频率也开始加快,自己的特殊传感器模块已经顶上了师傅勃起的阴蒂。 “唔……啊!可是……你听到这样的话……明明很高兴不是嘛……”伊芙琳敏锐地抓住了明妮的弱点,她用手擒住明妮的一只脚踝,拉过来用手和舌头不停刺激明妮的白丝脚心。 “唔!不要啊……师傅……” “唔……人形就是……缺少一点脚上的气味……你看……我知道怎么样让你更舒服……我是不是很贱……”伊芙琳技术显然更胜一筹,她虽然也喘着粗气,但却能一直忍耐明妮的进攻,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慢慢坐起身来,开始把明妮压制在身下。反而是明妮,她双眼翻白,香舌外伸,随着伊芙琳的节奏不停摇动她的双马尾,看起来仿佛心智融毁一般。 “伊芙琳!伊芙!快带我走……” “今晚……仅限今晚……就让我们一起堕落吧……” 在心智完全变为一片空白之前,明妮转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深深烙印在她心智底层的女人,她身穿着医生常穿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笑盈盈地望着即将达到高潮的明妮。 “看到你结识了新朋友,我很高兴,明妮。”她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明妮流着泪呢喃道。 “没关系,我永远爱你,明妮。只是对你新交的朋友……还请你小心。你还是太善良,但人类的内心比人形复杂太多,有时候需要你多加识别。”她的身影开始慢慢淡去,整个心智空间开始被“强制高潮”的指令占据。“我就不打扰你与新朋友游戏了。晚安,明妮,祝你今晚玩得开心。” “晚安,娜塔莉……” “明妮!我要泄了!啊啊啊啊啊!”伊芙琳的喊叫声把明妮拉回现实。 明妮突然感到素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仿佛维苏威淹没庞贝前的那一刹那。紧接着,她和伊芙琳同时嚎叫着到达了巅峰,两人互相把自己积蓄已久的体液一股脑发泄到对方身上。伊芙琳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权,她用自己的身体把明妮的下肢按住,一只手捧着明妮的下巴啃咬她的双唇,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把自己的体液涂抹到明妮的娇乳上。明妮则呈仰面打开双腿的“M”字姿势,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伊芙琳对她进行入侵。 “咚!”隔壁传来重重的敲墙声,打断了两人的颠鸾倒凤。“你俩磨豆腐磨了两个小时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哪天大哥我来安慰你们俩行不?” 隔壁大哥接下来听到的是伊芙琳银铃般的笑声。“对不住了大哥,改天我一定来给您赔罪!”伊芙琳笑着喊道。明妮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她检索了一下心智时钟,这才惊呼道:“糟了,只剩十五分钟了!来不及充电……5点我还要去丰盛园上班……” “明天再去吧,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 “不行!我昨天就翘过一次班了,今天绝不能再翘班了,不然我房租和电费都要交不起了!”明妮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伊芙琳的请求,她顾不上自己满身都是伊芙琳的骚味,一边换上新衣服一边说道:“只能去袁姐那再偷偷充点电了……再见,伊芙琳,我先去上班去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可以的话你上午帮我把衣服洗一下!” 伊芙琳惊诧地看着这个工作狂冲下楼,留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守在狭小的房间里。当肾上腺素与费洛蒙退去之后,欢愉成为了幻影,虚无代替了极乐,她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那个伊芙琳——自卑、软弱、绝望、自甘堕落。她把自己彻底扒光,把头埋在明妮换下的衣物中,用鼻子努力嗅探她的任何气味,手又不知不觉伸向了自己的甬道。 少顷,哈尔科夫的天空开始逐渐泛白,一些工人已经开始起床洗漱准备回到工厂。这座城市又将开始她日复一日的运转,仿佛时钟般精准而严谨,仿佛没有人记得那些夜晚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的荒诞与罪孽。 …… 早上好,白区、绿区与黄区的听众朋友们,这里是哈尔科夫堡垒电台,欢迎各位收听调频84.0兆赫。今天早上在绿区边缘和黄区交界的部分地区会有浓雾,但阳光将会很快驱散它们。主持人希望大家的心情也能像阳光一般灿烂!今早的第一首歌,来自上个世纪,柳拜的Taм за туманами,唤醒你的早晨! ……现在是新闻时间。经过哈尔科夫警方的不懈努力,唐人街地区的有组织犯罪行为得到彻底根除。据哈尔科夫市警局发言人伊戈尔·索罗沃夫介绍,为期两周的大规模抓捕将盘踞在唐人街里的龙虎帮、三合会等黑社会组织连根拔起,有35名黑社会头目被抓获归案,另有马仔与中层干部约400余人被逮捕。索罗沃夫称,此举将极大改善唐人街居民,特别是中国移民的生存状况,也有助于为一些之前未能成功告破的案件提供新的线索。 ……两周前失踪的乌克兰《基辅真理报》记者克里斯蒂娜·莫罗佐娃目前仍下落不明。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的位置就位于唐人街附近。警方怀疑,莫罗佐娃恐已遭不测,但仍在努力寻找。现年24岁的莫罗佐娃在《基辅真理报》拥有自己的专栏,其文章大多辛辣耿直,直指社会突出问题,曾独立调查报道过顿涅茨克煤矿透水事故隐瞒内幕、哈尔科夫黑社会组织与敖德萨军队哗变等新闻。相关进展我们会持续关注。 ……首届MechaX人形搏击大赛开幕在即!本赛事是由哈尔科夫州自动化机械与科技厅主办、由西蒙尼集团承办的高科技高水平人形赛事,参赛者将来自新苏联各个地区,涵盖白区、绿区、黄区甚至红区的所有高水平人形设计人才,参加比赛的企业囊括人形市场龙头如火神重工、铁血工造、IOP、42Lab等,还有各地区独立队伍!现在报名参加比赛,将有机会获得最终大奖:奖金两千万卢布! …… …… 第5章 Chapter 3: Paranoid Circus (1) 1. Take Flight (Orchestral Ver.) “明妮,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我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抱歉啊,格洛莉娅,离开得这么突然。” “是嘛……没关系,我们还会在医院继续工作的,你要是想我们了就常回来看看。” “对了,那个……就是……” “……” “你知道我想说谁……就是……她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上班?” “明妮……” …… 进入11月的哈尔科夫迎来了她每年最温润的一面,此时太阳早已失去了夏秋时的威严,而凛冽的寒风还尚未从北极圈袭来,就连绿区中的人们也变得不那么焦躁,他们的衣着变得保守而休闲。不过,对于那些手中留有闲钱的人来说,这个季节也正是感受哈尔科夫美妙夜晚的时候。各大商场、娱乐场所此时也正竭尽全力服务着这些上帝们。 明妮来到Xtasi已经大半年,她在舞厅里的工作也干得得心应手。自从那次解救了她的师傅和那个叫塔茜的人形以后,明妮再也没有遇到弗朗索瓦的骚扰——事实上,弗朗索瓦后来也没再骚扰过伊芙琳。那个失控的晚上过去之后,她们有好多天都没有见到夜店经理,直到一星期后他才出现在东区员工的面前,此时他的左手已经变成了机械手。明妮感觉有些奇怪,一是奇怪弗朗索瓦为何换了机械手,二是奇怪这种价格昂贵的仿生机械手他怎么会有钱去装。不过,明妮后来还是咬紧牙关偷偷替伊芙琳偿还了她最近向弗朗索瓦借的一笔钱,这是通过她心智运算得出的行为。 伊芙琳这边表面光鲜尚能维持,但实际情况则变得有些窘迫。曾经最稳定的那位金主已经不会再借钱给她了,这导致她时不时就要到明妮家蹭饭。当然,明妮那总能弄到些早餐店的残羹冷炙,而且对她来说,伊芙琳是她的师傅,也是她的爱人,无论是帮她还债还是为她煮饭都是应该的。 第二天是工作日,因此在这天晚上十一点半过后,整个东区舞池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弗朗索瓦叼着烟倚靠在舞池边的栏杆上,用他的机械手从燕尾服内口袋中掏出金质怀表瞥了一眼,随后不耐烦地喊了声:“好啦,今晚大家提前下班吧。”在场所有人类和人形员工听到这个指令,都以为愚人节移到了11月1号。 “经理先生,真的这么早就能下班吗?”一个服务人形怯生生地问道。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把舞池打扫一遍,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无聊,弗朗索瓦甚至都没有如往常一般凶这些人形。服务生们听到这个指令连忙拿起拖把和吸尘器开始打扫地板,眼神里还满是对弗朗索瓦的感恩。 当然,这些打扫卫生的服务生中不包括明妮。在客人比较多的时候,伊芙琳会让她留在吧台帮忙调制饮料,久而久之便让她长期待在吧台里,教授她一些高超的调酒技巧——伊芙琳原话。弗朗索瓦尽管心里非常厌恶这俩“婊子”,但每晚酒水营收增长确实可观(并且与他的收入直接挂钩),也只好捏着鼻子让明妮名正言顺地摸鱼。 “今晚学习的很快嘛,小明妮。”一身火红的伊芙琳带着每天下班前特有的微醺笑容说道,“在回去之前,给你出一个附加题,不使用鸡蛋清和奶油,做一份‘拉莫斯发泡琴酒’——唔,可能太难了点,那就只限制奶油吧。” “太难了,伊芙姐!你明明知道奶油是它的精华部分!”明妮惊呼。 “我今晚就是要为难你一下,做不出来的话……”伊芙琳压低了声音道,“会有惩罚哦。当然,如果做出来还会有奖励~” 明妮太清楚了,伊芙琳的奖励和惩罚基本没啥区别。她笑着拿起摇酒器,开始依次加入原配方中除浓奶油外的各种原料。仿佛是为了增加难度,伊芙琳趁着明妮冥思苦想之时悄悄抱住她,让她心智运算进一步受到干扰。“衣服要被扯掉啦……话说用这个怎么样……”明妮一边承受着伊芙琳的搂抱,还一边全力摇着酒。两个人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的样子全在弗朗索瓦的眼里。 “喂,你们两个混蛋,别浪费吧台里的酒水啊!”弗朗索瓦恶狠狠的神情仿佛对两人毫无威胁一般,明妮和伊芙琳都沉浸在身体的接触中没有理会经理的训斥。“人形,把手里的摇酒器放下!” 弗朗索瓦正要发怒,明妮已经把酒端了上来。乍一看,这杯酒和拉莫斯发泡琴酒没有区别。 “别急嘛,弗兰克。”伊芙琳仍旧用她惯常的手段来试图诱惑弗朗索瓦。“明妮正在试验一种新的调酒方式,而你会是第一个品尝她的顾客。” “等等,伊芙……经理先生!” 夜店经理端起便喝,然后他一股脑把酒全吐在明妮身上。“你他妈的……为什么加这么多小苏打!齁死我了!” 伊芙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而明妮则一脸无辜道:“是她让我不用奶油调发泡酒的,又没有要我保证一定是那个味道。” “够了!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今晚要为你浪费的酒水扣你的工钱!” “行了,弗朗索瓦,是我让她……” “闭嘴你这个贱人,我今晚本来心情很好,不想因为看到你而生气。”弗朗索瓦立刻打断伊芙琳的辩解。他接着盯着伊芙琳的h,恶狠狠地说道:“趁我还没想起你还欠我多少钱,赶紧滚。” 眼看魅惑不起作用,伊芙琳拿起手包悻悻而去。“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哦,小明妮。” “好的……”明妮稍微有些委屈,但这毕竟是自己惹的麻烦,她赶快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吧台上的狼藉。“对不起,经理先生,我马上收拾好……关于扣工钱的事……” “我不要听你解释,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弗朗索瓦从银色的金属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然后向明妮靠过来,示意她点上火。如此轻松而反常的举动让明妮有些不解,她拿出火机警惕地看着这个曾经伤害过她和她师傅的坏人。 “听着,我对你有一句忠告。”他看了看夹着香烟的机械手后说道,“你想‘活’得不那么艰难吗?离伊芙琳这样的女人远一点。” “只有你这样只会强奸女人的人渣才会因为会反抗你的‘这样的女人’而活得这么艰难。”明妮反唇相讥。 “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我承认自己是个人渣。”即使再昂贵的烟草,在变成二手烟后被吸入明妮的机体中时,总是能让她感到恶心,但弗朗索瓦就是要对着明妮喷烟气。“但伊芙琳,她也是个差不多的人渣。人渣、婊子、骗子、赌棍……” “你闭嘴!”明妮几乎怒发冲冠,但弗朗索瓦一反常态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嘲弄着面前这位绿头发机器人的无知。“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形啊,真的是太单纯,有时幼稚得可笑。自己问问她,我借她的钱都被拿去干吗去了?是不是唐人街六合彩和小东京的老虎机?” 明妮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自己也清楚伊芙琳巨大的花销根本无法用一般方式来解释,但是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弗朗索瓦接着说道:“你替伊芙琳还钱的行为着实打动了我,我也挺喜欢你这种率真的个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会找我借钱,她会不会在外面也欠着一屁股债?你真能帮她还上吗?所以我劝你……” “你……你给我离远点……”明妮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胡乱往吧台上抹了两下,连杯子都没洗就逃离了东区舞池。弗朗索瓦看着绿色双马尾惊慌失措地离开,笑着把烟头丢进那杯洗衣粉一般的饮料里,一边还喊道:“只扣你今晚的工资!” …… 伊芙琳在夜店后门冻得直哆嗦。午夜时分的哈尔科夫气温已经降至零摄氏度以下,而她除开一袭红裙以外就只有一件短到肚脐的小夹克。她本来想抽出根香烟,但她也很清楚这个愿望现在看来都有些奢侈。她看着明妮满脸怒气地从后门出来,原本想要宽慰一下她,但却发现明妮的样子不像是只在生弗朗索瓦的气。 “上车。”明妮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伊芙琳乖乖听从指令,双手环抱着她,把脸轻轻贴在她的背上。 注意到自己语气太硬,明妮坐在车上呆滞了一会,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心情。良久,她才想起自己口袋里的MP3,于是她掏出耳机,随机选了一首歌。 “可以给我听一边吗?”伊芙琳轻声问道。明妮摘下右边耳机给她,随后发动摩托车缓缓驶上了街道。 耳机里是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男人的嘶吼加上金属尖锐的摩擦声和严重失真的贝斯,没有正常的旋律,甚至很难称之为一首歌。 “我以为你平时都是听古典乐。” 伊芙琳忍不住吐槽道。 “我什么都听。”一句不冷不热的回复。“伊芙琳,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不再做那些事了吧?” 猝不及防的问题如同冷箭,伊芙琳能用来抵御的只有长久的沉默。她轻轻张开嘴,却没有给予明妮她想要的答案: “今晚……想到我家去过夜吗?” 明妮没有回答。她原本打算就像之前一样把伊芙琳送回到她的住处便直接返回,但她确实从来没去看过伊芙琳的住所。弗朗索瓦的话语如同魔咒般萦绕在她心智空间中,如果不能亲自考察清楚自己的爱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这句话就永远是对的。良久,她缓缓回答道:“好吧。但是我5点还有工作,你知道的。” 摩托车加快了速度,向着伊芙琳的住所飞驰而去。对流加速导致的热量流失让伊芙琳不得不紧紧搂住明妮的腰肢,希冀她能挡住迎面而来的寒风;但机器人在节能时不会加热仿生皮肤,明妮的身体仿佛也如同冬夜一般冰冷。 伊芙琳的家离Xtasi也并不近,和明妮的居住环境类似,远离绿区核心、鳞次栉比的群租房上挂满了工人们晾晒出的衣物;阴暗逼仄的胡同里,几个夜猫子们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紧盯着这两个妙龄女子。摩托车停稳后,伊芙琳领着明妮穿过好几个巷子和弄堂,最后来到一个被周围的楼房环绕遮蔽的平房前。明妮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房子永远照不到阳光。 伊芙琳从提包里拿出钥匙,轻柔地打开房门,温暖的白炽灯光从房间里流淌出来。“奶奶,您这么晚还没睡嘛?” “老年人瞌睡少,嘿嘿。不过,难得伊芙今晚回来这么早。”明妮看到一个老妪坐在正对门的床前,干瘪的口腔显示出她已经失去了很多牙齿,除此之外她的身体佝偻着无法直起身,一定是长时间驮着重物导致的脊柱侧弯。老奶奶直到明妮走到跟前才看到她的到来。“这位又是你的朋友吗?” 伊芙琳顿了一下,大声道:“——嗯,她是明妮,是我的同事和徒弟。明妮,这是我奶奶,索菲亚·杰尼索娃。”明妮清楚地记得,伊芙琳的工牌上所写的姓氏是伊万诺娃。 “哦——我的伊芙,你在外面都开始教徒弟了。”老奶奶显得很高兴,但伊芙琳的表情则略微有些尴尬。“好啦奶奶,您该睡觉了。明妮今晚在这里借宿一晚,她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打搅到您,我很抱歉……杰尼索娃女士。”明妮思考了半天,才得出了最合适的称呼老奶奶的方式。老奶奶耳背,明妮又被迫大声重复了一遍。 “和上次凯文、库图佐夫他们一样嘛……”老奶奶喃喃自语道。“行吧,没关系的,我每天起床也很早,你不会打搅我的。只是你这样就尝不到我拿手的薄煎饼了,呵呵。”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明妮才意识到原来老太太并不能看见她面前的人。红红的眼眶中那浑浊的瞳孔表明她已经失明很久了。明妮并不明白“心里一紧”是种什么感觉,但她此时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显然有些惊讶,她能从她粗糙的手掌中感受到人形与人类的区别,但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晚安,奶奶。”明妮在杰尼索娃耳边说道,并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在关上奶奶房间的电灯后,伊芙琳将明妮领进隔壁的一间屋子里,那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外没有多余的家具。衣物和生活用品整齐地摆放在衣柜里,和明妮想象的杂乱房间相去甚远。 “委屈你了,明妮。我家的情况也没比你好到哪去,嘿嘿。”伊芙琳讪笑着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旧睡衣递给明妮。“这是我上高中时候买的衣服,应该正适合你的体型。” “谢谢,不过我没用过睡衣……那是?”明妮的目光被衣柜里一个旧木箱吸引过去,因为很显然那是用来装小提琴的琴盒。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被伊芙琳搭讪的那个傍晚,她准确说出明妮所听古典乐的作曲者时的情景。 伊芙琳顺着明妮的目光看去,然后惨淡地笑了一下。她没有作解释,而是拿起琴盒慢慢打开它。琴盒虽旧,却很干净,没有任何灰尘,看来在衣柜里放了很长时间。 “电小提琴……”明妮看到盒中的乐器,喃喃自语道。在这个贫富差距悬殊的时代,木质的小提琴只能是上流社会才能负担起的玩物,哪怕电提琴也不是底层民众能轻易接触的东西。 伊芙琳给电子乐器插上电,然后拿起一根对录线递给明妮。 “弦松了,太久没有拉过了。可以请你帮忙调一下音吗?” 所有2056年后下线的机器人都自带绝对音准的基础固件。校音对明妮来说易如反掌,但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用过对录线听音乐,因此她在自己后脑勺找了一圈才找到对应的接口。尽管伊芙琳没有戴耳机,也因此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却能很快找准几根弦的松紧位置,调音几乎没有费什么时间。 “给你露一手,嘿嘿。”伊芙琳轻声说道,既是为了不吵到奶奶,同时也增加了一分俏皮可爱给自己的爱人。“这是我自己作的曲,请欣赏。” 伊芙琳开始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缓缓运弓,电流信号如同高山流水般细细落下,在明妮的心智空间中展开一张美丽细腻的风景画卷。琴弓在弦上连续演奏带来的音符刻画出徜徉在缓缓江水中的一叶扁舟,一切似乎风和日丽。 然而情况急转直下,伊芙琳运弓的速度突然剧烈变化,小船似乎突然被卷入了折叠在多维宇宙里的怒海狂涛之中。一条巨大的须鲸从折叠的海面跃起,将小船拍打到空中,再跳进它头顶的海中,带起无数水滴一同向上飘荡,把坐在船上的明妮浇透。小船再没回到海面,它载着明妮一起在天空中漂浮,仿佛失去了重力。明妮纵身一跃,自己却变为海燕,开始独自搏击裹挟而来的海浪。随着自己穿过云与海的交界,她的视野越来越宽阔明亮,但同时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几个近在眼前的人影无论多么熟悉,她就是认不出来。 “呵呵,真的有这么好听吗?”伊芙琳的话语把明妮拉回到光线昏暗的房间内。“我看你刚才就像在做梦一样。人形也会做梦吗?” 明妮微笑着点点头,她闭上眼睛,将嘴唇缓缓靠了上去,并轻轻将伊芙琳按在床上。伊芙琳 配合地撩开自己的衣物,将明妮紧紧搂在胸前,久久不肯松嘴。 …… “我从小跟着父亲学小提琴,他在三战前曾经是基辅管弦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伊芙琳仰面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有时候他会表演一些小提琴独奏与协奏曲,巴赫、贝多芬、柴可夫斯基,他基本都演奏过。你那天听到的是萨拉萨特的‘流浪者之歌’,这也是他最喜欢的曲目之一,经常拿着他的小提琴在我面前炫耀。” “尼基塔·伊万诺夫?”侧躺着的明妮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不过你是机器人,自然知道的比人多,对吧?” “唔……是的,没错。”明妮搪塞道。 伊芙琳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从小就只有我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虽然自打我记事起基辅就一直不太平,但我们的生活很开心,父亲总是能带回食物,并且在闲暇时间教我演奏小提琴,一直到我14岁那年。” “47年的时候,乌克兰加入三战,我们不得不向东搬迁,一直到哈尔科夫。父亲决心不再向东走,他说过他永远不会离开乌克兰……但他却离开了我,就在战争结束前。” “之前租住的房子被战火摧毁了,后来是这位老奶奶收留的我。”伊芙琳继续平静地叙述她与杰尼索娃一起艰难讨生活、在工厂两班倒、到Xtasi求职、怎么学会调酒的事情,仿佛这些苦难与她毫无关联。“你看,现在的我能够养活两个人,还能攒下一些钱,等到我攒到足够的钱之后我就在市中心自己开一个音乐酒吧。” “能攒下一些钱”和明妮所了解的伊芙琳有比较大的出入,至少从她帮伊芙琳还钱上就能得知一二;但明妮也没有反驳她,只是从她轻松的叙述中看到了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伊芙琳,一个活泼、积极的人,和那个夜店里颓废醉酒、玩世不恭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你呢,明妮?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形,你的经历一定很奇特。跟我说说你的前主人吧?” “她……从来不肯让我叫她主人。她让我叫她‘爱人’。” …… “娜塔莉!娜塔莉娅!” “你是谁?重症监护室只允许家属进入。” “她是我的爱……主人!请让我进去和她见一面!” “你原来是人形啊。不过,即使她是你的主人,也需要她或者她的家属授权,你才能进去。” “她全身烧伤90%,我们需要无菌环境避免她感染。抱歉,人形,你不能进去。菲奥娜护士,送她离开,还有别忘了给她开具这几天的住院账单。” …… “你听说过‘最终生命’公司和IOP共同推出的‘公共护理人形’吗?实际上我最初并非个人资产,是由基辅市圣施洗约翰医院购买来的首台术后康复机器人,原则上最低服务年限为5年,之后才可以被买断。” “卖身契。” 明妮笑笑,没有接茬。“我不知道设计我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刚到医院就配错了好几份药品,院长甚至想要当场退货。不过当时他们指派了一名神经内科医生带着我工作了一天,我才大概知道工作流程,第三天就再没有出现那样的事故了。” “听起来就像你刚到Xtasi时一样。”伊芙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而那位医生,也像你一样,成为了我的师傅。她叫娜塔莉娅·索博列娃。” “那么……我是她的替代品吗?”伊芙琳半开玩笑般抛出一个情侣间致命的问题。 “不,我不会这么认为,虽然她是有一些地方和你相似。” “明妮!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吗?”伊芙琳继续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说话太直了。没有人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嘛?” “啊……她其实说过同样的话。抱歉,我的人格设置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说话并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过我会学习的。” “好啦好啦,开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但是,我能理解为什么一直会有人喜欢你,你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那这个…娜塔莉娅,她是什么样的人?” “初次接触的话,她看起来像是很拘谨的类型,但如果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热情的人,只是不常表达出来而已。在我与她一同工作六个月之后,她用一整年的工资把我买回了家,然后我就和她一起生活了一年多。” 在平静的叙述中,明妮运算核心里那些许久未曾访问的记忆索引开始一条条从存储器中流出。病房里的吊瓶、办公桌上的黑框眼镜、阳光下的小院、公园里的塑胶花草、商场里的碎花连衣裙、公寓里的布沙发与黑胶唱片机,以及她的嘴唇和光滑的皮肤……这些记忆在调用时形成一系列参数作用在明妮的机体上,让她感觉有如昨日重现。明妮不得不装作镇静的样子,继续将她和娜塔莉娅之间的故事讲完。 伊芙琳捂着嘴轻笑道:“听起来你真的很像她。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对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那种酷酷的冷漠,但和你接触几次之后就能感受到你的热忱。” “嗯……她对我影响的确很大。她就像是我的老师、我的姐姐、我的母亲……但唯独不像是我的爱人……” “因为她喜欢支配你吗?” 明妮沉默了一会。 “怎么说呢……也许是因为她太希望我是‘她’了。” 伊芙琳难以置信地听着明妮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太幼稚,并不知道人们在社会的复杂关系以及所承担的社会责任。我的情感应答,最初都是基于简单的‘需要——给予’模式,所以在娜塔莉娅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拒绝的逻辑,但我完全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关系。娜塔莉娅,她想要不是机器人的简单回应,并且她很清楚我与人类之间的差异。所以……她一直试图教会我如何活得像个人。” “……” “我一直没有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在我的理解中,人形都是需要主人的,除非她们被主人抛弃;但娜塔莉娅既没有抛弃我,却也并不想成为我的主人。她想教会我生活、处理人际关系、建立社会联系、自主判断是非,这样她便能开始一段纯洁的、真正意义上的感情。我成了她的试验品,但我想她的试验到最后失败了……” …… “所以你满意了吗,索博列娃?不停地逼迫我,无论我做什么事都需要让我扪心自问‘这是我想做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我只不过是你的人形,你是我的主人,没有那么多理由!” “我很高兴你用姓氏称呼我,明妮,这代表你真的生气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到那时,你就能真正独立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我的寄托和延续。”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娜塔莉娅?我爱你,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是一个该死的机器人,我在努力地迎合、讨好你,而你却在怀疑我,希望你的机器人拥有自己真正的想法!你想要活得独立、不和同事交往,你甚至不信任你的机器人!你到底在想什么,娜塔莉娅!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这么孤独!” …… “我猜想,她最初所渴望的只是一个纯洁的人格,一个能真正与自己心灵交流的灵魂;但最后她的努力都变成她灵魂的自言自语,她在长久的孤独中已经无法摆脱那种对人类的猜疑与愤世嫉俗,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多么有害的事情……” “如果你最后因此而离开了她……我怎么觉得反而是她成功了呢……”伊芙琳靠近背对着她的明妮,双手轻轻搂了上去。 “我没有离开她……还没来得及……她就离开了我……车祸。”明妮说话变得断断续续。 “啊……我很抱歉……” 明妮转过身来,以同样的力量抱住了伊芙琳。“你说得对,她其实应该是成功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再一次将手伸向彼此的私密三角洲,开始爱意的表达。伊芙琳可以明显感觉到,明妮的动作不再如前几次那般粗鲁而急躁。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学到了伊芙琳的手艺,准确地找到了后者隐藏的小豆子,指甲盖轻捻一番之后,明妮竟调皮地将手指塞进伊芙的尿道口。 “唔……你越来越会了……” 伊芙琳放下所有戒备,却被明妮乘胜追击,另一只手撩拨起了她勃起的乳头,接着是得寸进尺的舌头与牙齿。 “不要……不要,我会喷出来……”伊芙琳捂着嘴轻声说道,不住地摇着头。 “是指上面还是下面?”黑暗中明妮邪魅的笑容依旧能准确地传达到她的伴侣眼中。 “都会……” “那我就都要尝尝。”明妮的舌头开始卷曲成一根吸管,贪婪地吮吸着从伊芙琳乳房中流出的乳汁——这原本是伊芙琳花大价钱进行的身体改造的一部分。 “快停下……”伊芙琳欲言又止,她原本想说这是给“特殊客人”的专属服务,但她也并不想扫兴。好在明妮并没有把库存吸干,她带着奶香的舌尖开始围绕着乳晕慢慢旋转,接着如黄油刀般快速切过伊芙琳腹部的大片皮肤,没有任何留恋,直奔下三角的芳草地而去,目标精确而打击迅速。伊芙琳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发出不受控制的战栗,她擒住明妮的头,开始凶狠地回击,将喷射出的阴精全部送进明妮的嘴里。 “唔!” 明妮开始有些乱了阵脚,她挣扎了一番,而伊芙琳则用大腿钳住她乱动的脑袋,强制她吞咽自己的圣水。少顷,胯下的挣扎变得微弱,伊芙琳差点以为自己绞晕了明妮,于是她松开了双腿——就在此时,明妮猛地又扒住她的腿,将她的上身拉回到自己的面前。没有等伊芙琳反应过来,明妮直接亲住了她的嘴唇——那咸湿的味道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伊芙琳的口腔与鼻腔,让她忍不住呛了口水。 “我生气了哦!”伊芙琳一边不住咳嗽一边娇嗔道,“今晚上要让你知道,人类,不会输给人形!” “伊芙,你们还好吗?是不是盖太少着凉了?”隔壁屋老妪的声音打断了双方的“猫斗”,两人压低声音嬉笑着,接着又是一段深情的舌吻,代表她们的和解…… 和解……或许也只是对现有疑问的搁置。弗朗索瓦种在明妮心智中的那颗怀疑的种子,终将会发芽。 …… 2. Song Of The Caged Bird “欢迎欢迎!稀客啊,老朋友。” “好久不见,哈维尔!哎呀,这几年在东西伯利亚的边疆区搞市场开发和工程承包,搞得我经常是灰头土脸的。你倒好,找准市场,搞什么‘美少女安全承包’,在基辅混得蛮好的嘛!” “哈哈,你这言过了,谁不知道火神重工和萨尔瓦多·扎卡罗夫?不仅是东西伯利亚的工程机械,远在莫斯科和柏林的政府们都在用你们的军用人形。” 哈维尔·维特金扶了扶黑框眼镜,老头虽然略微佝偻着背,但依旧精神矍铄,眼神透过镜片一下子就能看穿眼前这位老朋友的心思。“好啦,寒暄就到这里,我知道咱的时间宝贵。想了解点什么?云图计划第三期候选名单?民用人形的战术模块研制?” 萨尔瓦多·扎卡罗夫笑着摇摇头,他只说了一个名字,哈维尔的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峻而犀利:“米哈伊尔。他女儿的下落有线索了。” …… 今夕是何年? 潘茜猛地睁开眼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休眠柜中。不知为何,她能明显感到之前自己在做梦,梦里有子弹划破空气的啸叫、有破损人形的呼号,还有一张怎么都记不起来的脸向她喊出支离破碎的命令。虽然是第一次做梦,但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出现。有时她的心智系统会突然闪回到这些记忆碎片中,无论她怎么努力清理自己的存储,这些碎片不仅不肯消失,反而还会愈演愈烈,侵占自己的心智。 “人形也会做梦吗……”潘茜自嘲般想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梦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呢?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太无聊……不对,这几乎不能称之为‘生活’。” 刚才脖子后面的电极并没有接收到任何刺激。潘茜确认了一下没有电信号,再连线检查了一下系统时钟,确认现在是11月5日上午的10点24分——奇怪,昨天似乎是11月1日。休眠柜没有任何动作,于是她干脆拔掉了电极插头,至少这样可以在狭小的柜子里翻身。 “让我看看……啊。”右脚的小脚趾一拧,潘茜又打开了那个大腿内侧的小暗格。即使没有任何光亮,潘茜也能想起这两颗子弹的模样:黄铜色弹壳包裹着银色的圆头镂空弹头,其上深深刻画着浮夸的花纹。达姆弹,潘茜知道这种对人类杀伤威力巨大的子弹,她想象着这颗子弹击中那些脑满肠肥的嫖客的样子,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的神情。尽管从来没有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过它们,但只要手指触及到,她便会想起它们的样子,便会感到很安心。 这安心感使她疏于注意到休眠柜外的脚步声。休眠柜突然开始抬升,潘茜堪堪把自己的秘密隐藏起来,接着抽屉便把她从黑暗中弹了出来。 “起来了。”说话的人是她的主人艾娃,潘茜听得出她也有些疲惫,这是自然的,因为她肯定是天亮才睡下。“你的脚趾怎么回事?” “啊。”潘茜才发现自己还忘了这件事。她略带惊恐地缩起身子,把脚趾复位,同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根。艾娃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接着说道:“收拾一下,这些天我们要去一个新地方。” “什么地方?”听到这话让潘茜略感吃惊,她们之前从未出去过。 “你这话问得跟我知道似的。”艾娃的回答倒并不意外。“不过我猜可能是多明哥的新竞技场吧。新闻里看到过。” 潘茜没有问那是什么地方,她匆忙套上挂在衣架上的哥特萝莉短裙,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她还想拿取其他的衣物,但被艾娃阻止了。“只需要拿上箱子,服装那边都有。” “下楼。”艾娃命令道。 潘茜费力地提溜着大箱子跟随着艾娃,直到接近电梯她才发现这里有很多性偶和她们的主人在此。多明哥今早把所有十二位金钗全部叫到“乐土”,要把她们全部打包送到MechaX;不仅如此,多明哥还要把他旗下其他夜店的娼妓也一并运过去,阵仗之大将是艾娃和潘茜所未曾想象的。现在,十几个曼妙的身躯正提着大小箱包,穿过幽长昏暗的走廊,来到地下停车场,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注意到走廊两侧长长的玻璃窗,还有里面黑洞洞的暗室,只有潘茜在路过的时候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接送她们的是一辆看起来就很高大奢华的大巴车。同车漆一样,车窗玻璃贴的是一层金色高反光镀膜,这样外面的路人便不会看到里面的景象。只有人类才能作为乘客登上大巴,而性偶们则被视作行李,只能挤在昏暗的行李舱中。 “女士们,总裁知道昨天夜班大家工作到很晚,所以特意给大家准备了床铺。上了车就给我好好休息,无论是人还是机器,不要东张西望。”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招呼同在车上的几名安保人员一起搭把手。 潘茜最后一个跨入行李舱,当舱盖合上时,她便能从舱门的缝隙中窥探外面的世界。很快,行李舱间开始传来窃窃私语,话题主要包括外面的景象和此行的目的地。这些性偶也都是第一次“活着”从Xtasi出来,也许她们也曾在阳光下正常运行,但现在的她们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大巴车慢慢升起,而后缓缓向前移动,过程中没有一点震动感,除开行李舱间发出的嗡嗡声。这是安装在底盘上的超导磁浮线圈启动的标志,在大部分载具仍在使用橡胶轮子的今天,这无疑是一种展示高贵的技术。潘茜听着线圈发出低频声音,她不知怎的记起这种驱动方式以前只在新苏联的自动化装甲部队中使用过。 暗淡的灯光随着海拔的上升而逐渐被刺眼的阳光所替代,大家知道她们已经从地库里出来了。透过那一道缝隙,熙熙攘攘的行人、繁华的商业街与车水马龙的公路一一映照在潘茜心智中。她朝街角仔细看去,竟有几个美少女模样的人形端着自动步枪从警察局门口出来,她们可爱与俏丽的面庞与冷峻的枪械形成了巨大反差。想到那两颗子弹,潘茜真有那么一秒钟时间在认真思考自己有没有可能是被清洗的警用人形。 “哈,怎么可能,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人形……怎么拿得起那么重的枪……” 核心存储器像是因为虚接地而突然被尖波电流击穿一般,泄露出一块重要的记忆碎片:一把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枪。这仅仅是一段描述性的语句,潘茜并不知道这把手枪具体长什么样,但她很确信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会是一个重大的进展。她赶忙将这一发现同她今天做过的梦结合起来反复检索各种可能的关键词,结果一无所获。这把枪难道不在自己身上吗? “算了……”潘茜只好自嘲般笑笑。不一会,车头开始向下倾斜,而透过缝隙漏进来的光线也从自然光变为了冷艳的发光二极管,这说明她们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 “灯光是第几遍测试?” “第三遍,已经把正式程序测试完毕了。” “只测试了擂台吗?展厅和娱乐区的电气有没有测试?” “红地毯怎么还没铺上?展厅布置情况如何?都给我快点反馈,做事不要拖拖拉拉的!” “VIP已经到了,即将进入Б区停车场。”一名女助理赶忙跑过来通知还在忙碌的总裁秘书梅德韦杰娃。 “怎么提前这么多?那么‘香槟’准备好了吗?”梅德韦杰娃所指的“香槟”就是像艾娃她们一样专门服侍到访嘉宾的佳丽。 “还没有到的……”助理显然有些紧张,而她的紧张随后得到了印证,因为梅德韦杰娃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混蛋!叫你们所有人尽早准备,现在连几个姑娘都找不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几个夜店呢?Стра-Спутник、Terminus和Z-Lot,这些地方的人你一个都没来得及通知?!” “她们……都被堵在英雄工人大街……那边在施工……” “女士,Xtasi的12位金钗到了。”另一名男助理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虽然他的消息并没挽回助理被扇耳光的命运,但至少让总裁秘书的气一下子消掉了。“她们停靠在П区停车场,我已经让她们走12号直梯上楼了。” “很好,费德洛夫,让她们直接去见总裁。”梅德韦杰娃遣散了男助理,然后转过身用手爱抚着女助理有些红肿的脸说道:“亲爱的玛利亚·安东诺娃,永远要有Plan B,记住。去吧,赶紧拿块冰消消肿,然后指引VIP到会客厅。”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女助理离去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是哪位贵宾?” 女助理回答道:“是科瓦莱宁先生。” “去吧。好好招待。”梅德韦杰娃摆摆手,惊讶和厌恶的表情却已经难以掩饰。她心里很清楚,斯瓦什帮和总裁有很深的过节。“真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还要请斯瓦什帮的人过来,还对他们笑脸相迎。”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朝训练室走去,塔茜正在那里训练和熟悉场地。 塔茜一直在教练安德罗波夫的指导下忘我地进行着训练,她的动作显然比几个月前更加凶悍和精准,经过教练的悉心指导和素体调教之后,她已经能熟练躲避训练机器人的各种正常招数,甚至是一些地下拳赛才会用的阴招。当梅德韦杰娃进入训练室时,塔茜刚好完成了最后一组敏捷训练。 “啊,女士,您来得正好,我让塔茜给您汇报一下最新的训练成果。”安德罗波夫让塔茜回到擂台,然后开始用控制器操控擂台另一旁的“百眼巨人”。 梅德韦杰娃并不想伤着塔茜,她让教练赶紧停止操控,但教练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百眼巨人以高速冲向站在场边的塔茜。就在一瞬间,塔茜灵巧地躲过百眼巨人的直拳,从它胯下钻过去,并且抓住其脚踝顺势一带,二百多公斤重的军用机器人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当然,这点小磕小碰根本伤不到军品,百眼巨人立即扭过身站起来,继续快速奔向塔茜,而后者则脚蹬笼壁一个后空翻,搂住脖子又将冲过来的百眼巨人轻松撂倒在地上,仿佛在戏耍它一般。塔茜没有用任何致命的手段,不过百眼巨人的装甲层也不是她可以轻易撕开的。 “行了,可以了。”梅德韦杰娃抽出腰间的匕首,冷不丁地将其插进安德罗波夫手上的控制器,吓得他赶忙把控制器丢在地上,百眼巨人也突然失去了动力,呆呆地站起身立在擂台中央。“塔茜,出来,总裁要你上楼去。跟我来。” “父亲大人!”听说多明哥要见,少女高兴万分,她立刻像捡回木棍的哈巴狗一样跑到梅德韦杰娃身边。秘书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女银蓝色的秀发,眼神则故意避开她布满伤痕的身体。 …… 小钢珠在重力和轨道的作用下快速滑落。在两秒后的未来,它的命运将是通过快速旋转的挡板,掉落到下方20个小孔中的任意一个。透过透明的亚克力面板,伊芙琳焦急地看着它下落的轨迹,如同看着自己人生的轨迹一般。 “该死,又差一点!”如果不是有保安在旁边看着这些机器,伊芙琳就要上手去敲机柜去了。可惜了,挡板在小球脱离的前一刻明明朝着大奖的方向,球却最终偏离到旁边的一个出口。 500卢布一个球,奖金从50到20000卢布不等,这只是这家位于唐人街的老虎机游戏厅中最廉价的玩法之一。高明的赌徒们一般这种赌博机嗤之以鼻,因为看起来有8个孔能够中奖,但实际上不中奖的通道都暗藏有电磁铁线圈,绝大多数时候都会通着电,把小球吸引到那些孔道,只有达到一定随机数的情况下才会断电一次。伊芙琳虽然也了解这些内幕,但她从来不是高明的赌徒,她总以为可以通过自己放下小球的时机来改变小球的命运。 她的心思今天其实不在这里。前几天一位“中介”联系到她,希望她能够陪一位外地客人在哈尔科夫绿区里玩上几天,正好这几天她都有空。对于客人的要求,中介表示他喜欢“性感”一点的学校女生,为此伊芙琳还特意让明妮把她在Xtasi值班的水手服拿回来——那套衣服胸口开得很大,肚脐强行露出,裙子也短到几乎遮不住黑色裤袜的大腿根,看起来满是欲望。 客人还没有来,伊芙琳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客人的照片,又朝着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比对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客人出现,明明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那个客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宽厚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照片里他还梳了个背头,带着一点憨笑,非常符合书呆子处男的气质,这让伊芙琳多少感到放松。她从胸罩里摸了摸,刚好还剩500卢布,她想着反正这是今天最后一次。 钢珠投进去的时机看起来并不好——这本身也是伊芙琳的无心之举,但是在她投入钢珠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应该晚两秒再下手。 后悔也晚了。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钢珠掉落到金属轨道中,被快速旋转的挡板弹了几下,这才进入了离心通道。令人意外的是,原本钢珠肯定会落入到普通轨道中,不知是因为惯性还是什么,它在普通轨道中弹了几下,居然又回到了离心通道,更加离奇的是,经过二次加速后的小钢珠竟最后掉到了13号通道中——那是通向20000卢布的幸运通道。伊芙琳死死盯着弹球机,完全忽略了上方电子屏打出的方块字“中大奖啦”和喧闹的中奖提示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大运了。 她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狂喜,但不到一秒钟她便捂着嘴,生怕走漏了风声,尽管中奖提示音已经响到了游戏厅外。机器的兑奖口弹出一块小小的黑色环形筹码,内含一卷加密过的RFID线圈,这样可以到老板那换卢布;但老板们通常欺软怕硬,看见伊芙琳这样的弱女子势必要欺负一下,以弥补唐人街黑帮混混收的那点保护费。伊芙琳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胸罩中,等到今天工作结束了就能找个靠谱的中介换到将近六成的钱。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还沉浸在中奖喜悦中的伊芙琳,让她小小地吓了一跳。一个腼腆的男声问道:“请问……是伊芙琳小姐吗?” 伊芙琳转过身,那个客人的样子和照片中的并无二致,一股学生的稚气,而且他还涨红着脸。这一举一动让她笑了出来,不经意间露出了她最迷人的模样。“是彼得罗夫先生对吧?第一次来哈尔科夫吗?” “唔,我是从圣彼得堡来的。话说,叫‘先生’也太老了,我才22岁……要不叫我阿列克谢 吧——” “行。阿廖沙~”伊芙琳笑得更加灿烂随性,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客人,她有预感,这几天能从这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手里套出好几万块出来。“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不过没关系,姐姐我可是本地人,让我带你在城里转几圈吧。” 伊芙琳牵起阿列克谢·彼得罗夫的手,阿廖沙的手胖乎乎、湿漉漉的,让她的心不知为何怦怦直跳。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